被诟病已久的“以药养医”在北京医改被推出之后，终于让人看到了将被革新的希望。“以技养医”时代的来临像道曙光一样照进整个医疗圈，照亮了医师的劳动价值，也照暖了患者的求医之路。
当3600余家医疗机构走上“变‘以药养医’为‘以技养医’”道路时，作为一家民营医院，首都医科大学三博脑科医院(下称三博脑科医院)自建院之初，便秉持着让医师的医疗技术价值最大化的理念，在跌跌撞撞中走了14年，打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以技养医”模式。
近日，健康界来到位于香山脚下的三博脑科医院，专访该院院长闫长祥，了解该院如何将药占比控制在16%、耗材占比控制在13%的秘籍;深究一家四级手术占医院手术量80%的医院如何在高难度工作状态下实现医师价值。
追本溯源 “以技养医”的办医初衷
2004年,栾国明、于春江和石恩祥等三位脑神经外科的顶级医疗医师从医院“单飞”,以4000万元的资本创办三博脑科医院。“办院之初，我们就意识到靠药品收入养活医院很困难。”闫长祥强调，三博脑科医院始终在走一条“以技养医”的创院之路。
得益于顶级的医师资源，三博脑科医院的特点之一就是能够以手术量作为医院的主要支撑。据统计，该院近年来累计完成各种神经外科手术近3万余台。“三博脑科医院的核心就是技术。”闫长祥认为，正是始终坚持以医疗技术性收费为主的定价机制，三博脑科医院才走出了一条不同于公立医院的“以技养医”之路。
4月8日，北京医改正式启动，公立医院必须按照医改方案取消药品加成，并对医疗服务收费进行相应调整。随即，三博脑科医院也宣布紧随公立医院改革脚步。“作为一家民营医院，要想在医保等方面获得与公立医院一样的平台，就应该加入北京医改。”闫长祥在采访中多次强调，民营医院也应该按照北京医改思路，打造一条“以技养医”的道路。
三博医院管理集团董事长张阳认为，医疗服务最重要的载体就是医务工作者，改革必须提高他们的积极性。“三博脑科医院根据医师手术量、手术难度等指标对医务工作者进行考核，其贡献与收益是成正比的。”闫长祥补充道，三博脑科医院设计医务人员薪酬制度时考虑到几个基本原则，一是患者不能多花钱;二是医师薪酬得到保障;三是医院还有生存空间。如今，三博脑科医院在这方面已经形成相对比较成熟的体系。
据闫长祥介绍，在三博脑科医院，能够独立完成四级手术的医师与年资比较浅、尚不能独立手术的医师之间的收入是有明显差距的。“年资尚浅的医师还处于学本领阶段，其薪酬自然较低。但与很多医院相比，我们医院这部分医师的薪酬也是相对较高的。”
收取医事服务费是取消药品加成后弥补医院成本的手段。北京医改刚刚推行不久，医师的薪酬制度改革还没有立即跟上，改革并未普惠到医务工作者。闫长祥呼吁，随着改革的推进，北京市及各家医院也应该尽快改革医师薪酬制度，将改革彻底惠及医务工作者，让他们的劳动价值尽快得以实现。
健康界通过对三博脑科医院等多家医院的采访发现，各家医院纷纷表示，待改革运行平稳后，将对医务人员薪酬制度进行改革。
打铁还需自身硬 医疗服务得跟上
用闫长祥的话说，三博脑科医院的立院宗旨是以高端技术，服务普通大众。“如何抓服务?一个重要手段就是做患者满意度调查。”闫长祥告诉健康界，三博脑科医院一直将其作为一把手工程，实现全院覆盖。“满意度达到98%都不行，要非常满意，这部分患者群体才是医院最忠实的客户。”
北京医改启动后，各家医院做出的重要举措就是改善医疗服务。当健康界问及三博脑科医院加入医改后，是否采取了一些改善医疗服务的举措时，闫长祥的回答对该院之所以能够吸引诸多外地患者的结果进行了佐证。
“加入北京医改后，我们没有做出一些特别的改变，因为我们一直都在持续改进的路上。”闫长祥说，为了能够让患者舒心就医，医院会针对患者满意度调查中的每一条意见进行分析整改，逐步提高服务质量。
此外，三博脑科医院制定了360度全程医疗服务流程，以咨询中心与服务中心为阵地，辐射来院就诊患者的各个环节、各个方面。
据介绍，三博脑科医院设立了拒收红包制度，不允许医师收红包，当时退不掉的红包，都通过财务存入患者本人的住院治疗押金中。据该院统计数据显示，多年来，医院退回患者红包总金额达1181余万元。
北京增设医事服务费后，其终极目标之一是要引导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通过提供更多更好的诊疗服务，获得补偿。包括三博脑科医院在内，加入北京医改行列后，各家医院纷纷改善医疗服务。“三博脑科也在过程中摸索着如何实现各种平衡。”闫长祥补充道。
为了更好 北京医改还得深入
原来，医院收入主要由药品收入、医疗服务收费、财政补贴为主;实行新医改后，医院收入来源发生改变。在各种医改文件中，一种最常见的描述是取消药品加成，同时提高医疗服务价格与财政补贴，保证医院收入不受影响。但真的是这样吗?
北京市取消药品加成的同时，提高了400多项医疗服务价格，这其中主要是为体现医疗劳动价值“增值“。“但改革的力度还是不够大。”闫长祥以手术费为例解释道，以一台5000元左右的手术为例，整台手术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大约需要一个麻醉师、两个护士、两名医师。“这还是最低配的。对于五六个人、七八个小时的工作强度而言，现在的手术费仍然较低。”
对于手术量很小的医院而言，如何在改革中找到自身价值?闫长祥建议，医院需要从自身出发，进行深层次的改革。“例如，医院可以通过精细化管理，多措并举地节约成本，这需要医院自身去掌握。”
而谈及北京市层面的改革，闫长祥认为，也还需要做出更深层次的推动。他认为，医保支付制度需要改革。“北京实行医事服务费与新的医疗服务价格之后，相应的医保报销政策也同步跟上了，这说明北京医改的三医联动性掌握得非常好。”
“医改改到什么程度就算成功了?我认为，一个基本判断标准就是患者没有多花钱就把病看好了;政府、医院、医师处在稳定平衡的关系上。”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闫长祥描述的这个目标终会实现。
